恶魔组成成分分析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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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由什么组成,在克劳利看来,就是欺骗,黑暗,暴力与残忍。


不妨将这个问题编辑成短信发送给伦敦某个旧书店的店主,我们或许能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对了,多亏了克劳利一直以来不间断的劝说,阿兹拉斐尔才把二十一世纪的一些新科技引入了他那个古董书店,其中就有智能手机。因此才使我们的实验得以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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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兹拉斐尔看着手机上突然蹦出的信息陷入沉思。


“恶魔,由什么组成?”


与其说这个问题难得的引起了他的兴趣,不如说是因为唯一的好友处于冬眠期间,无人与他一起共同享受可丽饼而使他无聊到连一条带着戏谑性质的短信都要用心回答,以消磨长到令人绝望的时光。


除了天使学校教材上那些刻板的描述,阿兹拉斐尔能参考的只有克劳利。



由于克劳利对阿兹拉斐尔保护得过好,事实上,六千年来阿兹拉斐尔只见过克劳利这一个恶魔。



克劳利的保护存在于多方面,在下今天先只讲最典型的一例。



法国大革命时期有一次克劳利以在餐厅享受可丽饼难保不会遇到暴乱从而影响吃饭心情为由,把阿兹拉斐尔诱惑到了他的豪宅来享用可丽饼。



然而由于别西卜的临时发疯抽查,克劳利把天使推到了他的卧室,那里恶魔气息比较重,容易遮掩天使气息。而预先为阿兹拉斐尔准备的可丽饼却来不及转移,最后白白喂了苍蝇。



像这样的保护还有很多。



言归正传,恶魔究竟由什么组成?



阿兹拉斐尔最先想起的不是两人在伊甸园的第一次见面,而是克劳利的卧室。



克劳利的卧室就是五彩斑斓的黑,有巨大真皮床的柔软而有光泽的黑,也有桌面上黑玻璃冷凝刚硬的黑,还有真丝窗帘顺滑且自带下坠感的黑。



在大大小小的黑色中,却包围了一抹圣洁的白色,宛若寂静的夜晚捧起一片白月光。



那是一个精致的相框,一根来自天使的羽毛被主人用心的装裱其中,即使是细小毫毛都清晰可见。阿兹拉斐尔并不敢肯定这根羽毛究竟是克劳利以前做天使时候留下的,还是.......还是自己不小心遗落的。



但他觉得,这一抹不管来自于谁的白色足以让他坚定,那个看起来暴躁的恶魔实际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善。



于是世界末日之后两人的第一次约饭,即使上次他说克劳利心存善意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抵在了墙上,他依然选择对着那个恶魔说“如果不是你心中有一点恰到好处的善的话,那整件事也不会成。”



他以为自己至少会被瞪一眼,或者会看到恶魔沉下脸来,结果这次,他得到了默认。



他想了想,在回复栏里输入了“Kindness”



2



阿兹拉斐尔摁灭手机,盯着面前的舒芙蕾松饼双手交叉抵着下巴继续思考。



俩人经常并肩同行,不可否认克劳利自带令人无法忽略的魅力。引诱对于他而言或许不是工作,而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无论是熙熙攘攘的大街还是灯红酒绿的酒馆,总有男男女女向克劳利发射着或隐晦暧昧或直白火辣的目光。



天使自是难以适应这样的氛围,总是不由地红了脸,克劳利倒是很习惯,甚至如鱼得水,心情好时还向着痴迷的目光回赠一个勾魂摄魄的wink。



无论是罗马帝国破旧的酒馆还是巴士底狱阴暗的牢房,亦或是令恶魔避之不及的教堂,克劳利总有办法使自己成为焦点。或是一举杯,或是一个响指,又或是一个回礼性质的压帽。



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上帝她老人家的安排,从伊甸园里那条红腹黑背蛇蜿蜒地爬上苹果树开始,引诱二字便再难与克劳利分开。



他的魅力在于多变,创世纪时的长发传统却并不娘气,罗马时期精致的橄榄枝头饰围绕在他散发着哲人般智慧光芒的卷发上,法国大革命时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贵族卷发。他永远完美融合入人间的潮流,又或者说人间潮流只是他多变风格亦步亦趋的附庸。他就像受多变风向操纵的云,变化多端却又在冥冥中遵循着造物主的深奥又抽象的法则。



他的魅力在于执着,甚至可以称为顽固,火红的发色,金色的蛇瞳,不离身的墨镜,以及对于黑色近乎偏执的喜爱,构成了六千年来他的独特标志。厌恶地狱同僚的肮脏,同时嫌弃天堂对家虚伪的高雅,他在人间,善与恶,天堂与地狱交界之所开辟着属于自己的独立审美,并且这一坚持就是六千年,不屈从于所属阵营,不迷乱于万象。就像二十亿年间不断生长的喜马拉雅山,谁也无法抹去它长久的存在,但它又在年复一年的枯燥中塑造了沧海桑田的变化。



斟酌许久,Lure、Temptation、Comether轮番滚动在脑中,最后阿兹拉斐尔拿起手机输入了“Charm”.



是的,Charm,不带恶意,浑然天成,虽不经意却又最为致命的诱惑。



阿兹拉斐尔忽然想起在地狱一日游中看到的克劳利的腹肌,他丢掉手机向椅背一仰,双手捂脸,啊,栽了。



3



接下来的词都是在脸红中火速地降落在对话框中的。



克劳利设计干掉地狱同僚后夸张的笑,在凉亭中仰天质问上帝的伟大计划,在撒旦和别西卜的眼皮下暂停时间,对着天堂和地狱头子侃侃而谈,他似乎无所畏惧,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恣意潇洒,他从来不受天地万物的束缚,“Freedom”落下。



接着是“Childishness”“Slumber”



4



思维似乎越来越跑偏,阿兹拉斐尔在想,有爱吗?恶魔组成成分包括爱吗?



乐观的天使总是倾向于相信世间万物心中都存在着爱。



那么,恶魔的爱包括自己吗?



莎士比亚剧台前的硬币蛮横地宣布了自己将要骑好几天马的悲惨处境,但是克劳利看见自己求饶眼神后的转身让一场公平赌局变得不再公平,把原属于天使的噩梦过渡到了恶魔身上。



之后似乎这成了俩人约定俗成的惯例,每当遇到遥远的目的地或者艰巨的任务总由恶魔出马,而轻松如帮助伦敦迷路的旅人找对方向的举手之劳总是归于天使。



这是爱吗?



又或者只是自己的“霸道”亦或是对方的绅士风度造成了这个美好的误会?



天使不甘心的想着强有力的论据。但每当一个证据出现,善于否定自己的天使又总是归因于对方的宽容或者是自身的缺陷。



纠结中的阿兹拉斐尔突然嘲讽自己,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短信提问而已,为什么还要这么字斟句酌。



仿佛自我嘲弄真的可以斩断现实生活中一团乱麻的情感现状。



阿兹拉斐尔最后补充上了“The love from an angel”



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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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利长达数月的冬眠终于结束,从一团黑的卧室中醒来还带有一阵晕乎乎的感觉。



随后他收到一条短信。



恶魔组成成分分析报告



“Kindness Charm Freedom Childishness Slumber The love from an angel ”就像小学生为了凑字数的堆砌之作。



克劳利嫌恶的眯了眯眼,这完全就是一个整蛊短信。



目光移到发信人,他打算施一个小奇迹让发信人一年内网络不畅,然后他看到了Aziraphale。



竖纹蛇瞳骤然扩大,六千年的等待终于收到了回响。



行动早已超前于由于被狂喜充溢而晕头转向的意识,克劳利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早已穿着皱皱巴巴的睡衣,顶着一头炸毛坐在一盘手工舒芙蕾松饼面前。



而松饼的对面是他朝思暮想了六千年的天使。



此时天使正红着脸,他刚刚才发现自己的短信发给了克劳利,正想着怎么补救,结果好友已经到达了他的书店。



哦嚯,完蛋。这是天使的第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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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I...I...I love you.”恶魔不负众望地口胡了,仿佛对于恶魔来说烫嘴的是I而不是love



雾草,开森。这是天使的第二想法。



“Me too. Crowley.”



拖延一个月之作,求小红心小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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